二十七 眼泪(1/2)

我昏迷的时间不长,只觉得自己仿佛死了一回,醒来时浑身上下像被拆开又重组,没有哪一处不疼。

袁大夫把着我的脉,沉着脸,断不出个所以然,只说是急火攻心,叫我好生歇息,临走时又告诉我,薛远已经没事了。

我正头脑发懵,低头紧盯着从领口掉出来的玉环,被这一句猛地唤回了魂,医学奇迹一般直接翻身下床,好险没直接栽到地上。

原本以为薛远醒得比我更晚,后来才知道他刚醒就去点兵排阵,然后又倒了回去。

此刻他安静地躺在床上,脸上的血污已经被擦干净,双眼紧闭,也许是因为伤口在疼,眉头微微蹙着,像沉在一个不太好的梦里。

周遭没有旁人,我坐在床边,掌心里放着解下来的玉环。

已经很久没有仔细看它了,但也不至于忘记了它的样子,因此可以清晰地分辨出,这晶莹的玉质中,缠绕相连的红丝少了一大半,像即将流尽的血。

第一眼看到时,惊出了一层冷汗,脑海中莫名地浮现起那场梦境,满地的鲜血,循环往复的弯道,以及道路尽头那具冰凉的尸体。

思绪裹成一团乱麻,不祥的预感如冰冻一般,不容抗拒地攀上心头。

不是没有别的征兆,比如有增无减的疲惫感,比如难以摆脱的头疼。我从前还心存侥幸,以为那句“后来不在了”也可以只意味暂时的分别,如今想来……

“阿玉?”薛远醒了。

他的嗓音还有些干涩,睁开眼看清我,当即愣了神:“你……别哭啊。”

他急着坐起来,不知扯到了哪里,疼得嘶了一声。

我连忙伸手去扶,动作时才发觉眼里有泪,径直落了下来。

“怎么了?”薛远的脸上是明晃晃的焦急。

我把玉环藏进袖子里,蹭掉眼泪,尽量把声音压得平淡:“你没事就好。”

听我这样说,薛远放松下来,晃了晃自己被绷带裹了个结实的胳膊:“吓到你了?”

“嗯。”我顺着他的理解回答。

“我恢复得快,明天就能上马了。”他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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