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iruan的资本(1/3)

腿软的资本

天透点亮子的时候,有赤着足背着竹筐的当地人自近北门的码头上船,沿着两岸边的吊脚楼顺流而下,半边身子隐在水雾弥漫的沱江面。

不知是不是出于安全问题的考虑,还是对于淳朴民风的延续,船工的号子声和民歌对唱响彻整座凤凰古城,其中间或夹杂妇女在下游用梆子咚咚咚锤洗衣裳的声音。

姜淮第八次在床上翻了个身,忍无可忍地伸手推开了窗,憋了一肚子火正要宣泄,又被清晨的寒意冻得打了个冷颤,大脑恢复了一瞬清明,又默默赌气一般将窗户猛力关上。

这下动静不小,下头经过的人却只顾挑担赶路,吝啬得头也未抬。

因为这样的闹剧,自从这个叫不渡的客栈开张以来,每天早上都会上演一次。

古城中苗汉杂居,原住民多半靠旅游业生活,商业化运作愈发娴熟之下,有不少外来汉人在这开酒吧弹唱情歌,慕名而来盘下客栈民宿的小资文青也不在少数,但少有像姜淮这样上赶着做冤大头的。

不渡客栈的老板娘姜淮,是在一个细雨蒙蒙的下午,拖着她的大小行李到的吉首车站。

等到人再到古城时,天已经完全黑透,小姑娘被无良中介哄骗得一愣一愣,望着吊脚楼外结彩张灯的夜景直点头,随机押付了沱江中段的吊脚楼租金。

如无良中介所说,不渡客栈的地理位置绝佳,一开窗正对北门城楼,沱江水岸,是欣赏最美夜景的地方。

美景虽然难得,但人总是要睡觉的。

中游地段的吊脚楼位置最好只针对观景而言,然而附近酒吧众多,住在这里,不仅夜间吵闹,酒气熏人,更难过的是每天一早都会被沱江上的动静闹腾醒。

被人狠宰一笔租金不说,眼看客栈还没起步就要赔本儿,这姑娘也是够倒霉的。

古城不大,脚力好的卖货郎从城头走到城尾,有点什么稀罕事儿一天内就传开了。众人眼中,这座笼罩在水雾之中的客栈俨然是周身霉气,平时多少避着点,别挡着自己的财运。

姜淮满面愁容地瘫倒在床上,眼看就是旅游旺季,活人哪有被尿给憋死的道理?

她心焦得连平日里最爱姜糖和血耙鸭都顾不上下楼吃,将自己关在吊脚楼里,关了整整一日。

初入夏,四下是有低yin、或嘶吼的歌声,坦荡又无遮无挡的穿过如浪的人群,沱江边,有男子点上一支烟,猩红的火光在夜色中,忽明忽暗。

沱江边上就是杨家祠堂,衔着烟的男子眯着眼,心中发笑:杨家将的老家怎么会在湖南?

怕是什么杨家宗亲的祠堂,打着前人的名号也作个景点来创取利益。

杨家祠堂门口搭着一木台子,台下坐着一穿红着绿的中年人,脸颊点颗黑痣,作戏中媒人打扮,手里拿着报幕的册子,百无聊赖地敲着。

小伙子,听戏吗?

那猩红的火光一顿,沱江边的男子在夜色中直起身子:我?

他留着短寸,穿着普通的黑t短裤,勾勒出一身硬朗而充满力量的肌rou轮廓,背沟深凹,倒三角形的宽肩窄腰随着动作舒展。

我不懂戏,您唱给我听,糟蹋了。

那中年人嘿嘿一笑,装扮上的媒婆痣随着面颊肌rou的抖动一颤,从怀中掏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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