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2/5)

卓思衡不在、虞雍也不在，沈相无法主持大局，苏府尹调兵去生死未卜，皇帝的近臣只剩永清一人，他似群臣之首般，却只用冰冷的目光看向撩在桌上的诏书：“此诏越王后才发，可见在此之前他并没有什么奉旨护驾的手谕，否则怎会不在前拿给我们与禁军阅览以示其正统？”

永清看着噤若寒蝉的众臣，凌然：“大理说来是最没意思的，我与诸位几乎都有过节，你们听也好不听也罢，但这句话你们一定要记住：你们没有我了解当今圣上。”

官员虽都知晓这诏书不可能是真的，但赌的本不是诏书的真伪，而是自己全家的命运与未来。

九门已是捉襟见肘，还要摔兵，便无人顾忌各位朝中重臣的府邸和朝廷最重要的衙门。

说来也巧，这一批官吏当中，唯一家中有过类似权力割之际赌命行为的，也只有永清了。

还是无人回答。

“如果我说它是矫诏，你们会与我一全力平叛力争到底么？”

“当今圣上绝非任人摆布的弱主，圣上卧病这些年，未有耽误过半件国政，居于病榻之上却对朝局若观火，你们自当明了，各自衙门的差事，哪个需要圣裁的却拖延过两三天？没有。这样的明烁之君，难会放任皇行大逆之事不成？圣上难会半准备也没有，任由人摆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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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清再问。

“你们心中的想法，还是我替你们说了吧。”他冷笑一声，不留半思考的时间和余裕给旁人，“你们大多数人没人和越王走得近，他今□□成功坐上龙椅，你们与我一样，怕都是一朝天一朝臣里大浪淘沙掉的那一批，你们当然不愿意看越王上位，你们也希望这诏书是假的。可是，如果将它视作矫诏，万一越王成功，江山就此易主，那么咱们这些宣称新皇发矫诏并抗旨不遵的人便只有死路一条，还不如前者划算。诸位大人，我说得对么？”

当然那并不是一个众人能接受的结果。

他环顾四周，这番话说中在场大多数人的心思，一时门省正厅落针可闻。

众人心皆是一震，心是啊，永清那是自了状元后就被皇上视作心腹培养的近臣，且不说他的个，单说他那些挑战许多官场准则的行为，放在其他皇帝麾，怕是已经罢官了十次八次了，若是专断的，恐已丢了命！然而永清却在当今圣上的庇佑横行无忌步步升，即便有为服众而不得不的惩罚，却也是到为止再化作过云烟。他们这时

“看来大家都是这样想的，那我还有个问题。咱们究竟是当今的朝廷命，还是菜市场里的贩夫走卒？是与圣上共治天的臣，还是瓦舍里谁给你钱你就唱什么曲的倡家？”

“那么我问诸位大人一句。”永清冷漠孤的神倒像是今夜他才是那个犯上作的人，“我说这圣旨是真，你们就认为他是真么？”

然而即便有官阶更爵位更的诸人在场，他们也将目光和问题一并投向站在最前的永清。

众人一时不能理解其中意思，面面相觑不敢回答。

于是此刻，尚书、中书以及门省三省当中里皇最远的门省成了大臣们相对安全的聚集地，胆大且放心不局势的官员与有爵之家实在无法坐在家中躲避，全都跑来此，一传十去，一时满室朱紫，无有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