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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一个家?
即使知道陈望京这幅德行,林琅也依然被那句话话吓得不知所措,随即便是涌上喉咙的恶心感。
他冲进卫生间呕了一遭,吐得满脸通红,几乎要把胃水都吐出来了。
在卫生间缓了许久,他才洗了把脸走出去。
而陈望京也找到物业开了门,见他一副蔫样,酒也醒了几分,问:“你怎么了?”
林琅摇摇头,吐完之后也确实有点晕,于是站定了,认真地对陈望京说:“只要你别再恶心我就好了。”
“你这话说的,我很伤心啊。”陈望京摆出了一个委屈的表情。
不管陈望京这话是否认真,林琅都愣了一下,想起他跟宋庭声说了那么多狠话,为什么对方不会伤心呢。
但好在这个问题也只是在他心中闪过。
林琅没有再理会儿他,回了自己的房间,手机还在桌上充电,闪烁两下很快又灭了。
他坐在床尾看了一会儿,刻意等了一会儿才打开手机,只是一条普通的天气预警弹窗,而空白的微信页面上,只静静地躺着一条没有文字的信息,那是宋庭声发过来的一张照片,看起来像是从窗口拍的,树上的叶子已经掉光了,挂着一层薄薄的雪,天空中Yin沉的颜色久久定格。
十二月十一日,那座城市又下雪了。
林琅等了两天,对方都没有再发信息过来,他也不知道在等什么,或许还是想要一个解释,又觉得自己太过于矛盾,明明知道解释本来就没有任何用处。
外面的陈望京已经洗完澡,酒都醒了,敲了敲林琅的房间门,问:“琅琅,我带你去看雪。”
林琅刚刚还在想这事,听见他突然提了出来难免有些惊讶,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才拉开门。
“你不会装了监控吧?”
陈望京一头雾水,“你在胡说什么,我是看安吉下雪了。”
“你又不是没见过雪。”
“每个地方的雪都不一样嘛,再说了等你到洛杉矶后哪里还看得着。"
“去北极的机票又不贵。”
“哎呀琅琅你别扫兴了,走吧我开车,就当是陪我去放放松成不”
车刚开出地库,陈望京才想起自己喝了酒,最后还是林琅开的车,到达安吉后已经是凌晨。
他们俩在悦榕庄办入住,林琅说要开两套房,陈望京在旁边笑着不吭声,管家满脸抱歉地说:“不好意思,现在只剩下一间单卧套房了。”
下了雪的安吉正值旺季,林琅对这些不熟,这才知道自己又被陈望京坑了一把,黑着脸说:“那就帮我加床,最好放在厕所。”
陈望京无奈道:“别听他胡说。”
两个人就这样拌着嘴进了房间,尽管空间足够大,林琅洗澡的时候还是把陈望京赶去了客厅。
陈望京笑说:“我又不是没见过。”
林琅对他的玩笑只觉得不痛不痒,反而认为陈望京还不死心,扭头白了他一眼。
从浴室出来后,林琅刚沾枕头就困了,带着一身的水汽倒头就睡。
陈望京在客厅又喝了两杯酒,进来后发现林琅早都睡着了,怀里还抱了个枕头,房间里暖融融的,陈望京觉得好笑,就着夜灯看了他一会儿。
“说什么就信什么,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陈望京轻声说完,关了夜灯,转身躺上了对面那张床。
第二天清早,外面果然下起了雪。但林琅这一觉睡得很长,一直到天地覆上一层苍茫的白色,陈望京才终于把他轻轻推醒了。
“琅琅,下雪了。”
林琅满脸朦胧,似乎还分不清梦里现实,忽然伸手讨了个拥抱。陈望京也愣了几秒钟,才展开手臂拍了拍他的背,听见林琅在他脖子间哼哼唧唧,语气更轻:“好了好了,多大人了还撒娇呢……”
听见这语气,林琅顿时醒了八分,霎时推开了陈望京。
“陈望京!谁让你对我动手动脚了。”
“啊?你有本事再说一遍?到底是谁投怀送抱……”
“那你没事凑这么近干嘛?”
“我喊你起床!”
“需要这样喊吗?”
陈望京一时噎住,“行,你最有理。”
林琅点头表示肯定。
陈望京看着他,脸颊泛红,头发乱糟糟,睡衣的扣子也系错了,还要据理力争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林琅还是跟着他出门走了一会儿。
他带的衣服不够厚,只能披着陈望京的大衣,走过四方的庭院,到达餐厅后,雪就愈发的猛烈,眼前像蒙了层雾。
林琅并没有什么胃口,却又很饿,喝了半碗鱼汤后,忽然感到一阵反胃。
陈望京低头接电话,也没注意到他的反常。
这顿吃得随意,林琅最后只啃了半个无蛋版三明治,陈望京问他是不是在减肥,惹来林琅一脸的不爽。
下午三点雪停了,天太冷,多数人都窝在酒店里,林琅也差不多,往外走两步就累了,还不如回房间内的小院子捏个雪人。
林琅说干就干,指使陈望京去堆雪球,他就在房间里找了些乱七八糟的物件当作眼睛和嘴。
院子里雪不多,但胜在陈望京手脚快,没过几分钟就堆出了两个小雪人的雏形,等着林琅给它们加工美化。
林琅蹲在雪人面前琢磨了半天,小心翼翼地装上了眼睛、嘴和手,最后还把围巾装上了,两只小雪人裹在同一条围巾下,陈望京倒是很满意,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林琅蹲着没动,忽然在薄薄的雪地里团了个更小的雪人,他非常认真地捏着雪球的形状,圆滚滚的摆在两个雪人中间。
最后把围巾整理一下,披在了小小雪人的身上。
林琅这才满意了,陈望京也难得见他高兴一回,又给他和雪人的三口之家一起拍了张合照。
这张照片,林琅思来想去,还是把它收了起来。
陈望京看着中间那个小雪人问:“你还想过要小孩吗?”
“嗯,想过一段时间。”林琅又摸了摸那几个雪人,才退回了露台上。
“为什么?”陈望京不懂,他现在是半个不婚不育主义者,伴侣总是换个不停,却一直都没有想过定下来。
“那段时间觉得孩子特别乖,特别可爱,对孩子有一种莫名的期待,有一天睡醒忽然就感觉自己多了个牵挂。”
陈望京没看出对方的低落,更不会想到他曾经流产过,打趣说:“其实我也觉得你还是蛮可爱的,如果能少骂我两句就更好了。”
这回林琅没骂他,而是沉默地喝了口热茶。
两人在山上住了三天。
临走前一晚,陈望京把那几个已经不成形状的雪人压平了,连同shi透了的围巾也扔进垃圾桶。
林琅那天醒过来后,看见空空如也的院子,如梗在喉。
那天吃过午饭林琅就又吐了一回,这种感觉太过熟悉,他趴在洗漱台前久久无法回神。
陈望京被他吓了一跳,在旁边端水又递纸,看见林琅吐得小脸苍白,陈望京当即就要去投诉酒店的食品安全问题。
还是林琅拦下来,解释说是自己胃病犯了,又说想回去。
“琅琅,你什么时候能好好照顾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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