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梦里重会(2/3)

遥目所望，落霞飞尽，桃林成海，绵延细的官上一骑黑绝尘而去。

“你们这里哪最？”她问倒茶的小沙弥。

闲云望过去：“桃红柳绿，农舍炊烟。”

起初她从昏睡中醒来，以为自己是得上天垂怜，重活一世，就好比将一座修歪了的塔，尽数推倒重来。但那铜铃儿提醒了她，世间会同时存在两个一模一样的事吗？若有，那必定一真一假，一虚一实，既然前世为真，是不是就意味着，今生为假？

闲云不答，将问题又抛回了她：“你觉得呢？”

柳书意睁大双眸，看那粉蝶绕着闲云上翻飞：“蝴蝶？”

“又错了，”闲云一指在蝴蝶上，粉蝶瞬间化为一桃，随风翻转，散暮霭之中。

“我中所见，就一定是真实吗？”这是她能问的问题，心中却另有问不的恐惧。

“就是那钟鼓楼了。”小沙弥指了指远，一座乌木描金的塔楼沉默的立在暮里。

“不是的，不是，”柳书意白玉的指甲抠在老旧木阑上，关节都失了血，“明明是一片尸山血海，是白骨野，千里赤地。”

柳书意提着裙转跑了，踏着古旧的楼梯爬到钟鼓楼层，扶住阑往外看。

“错了，”闲云将团在掌心，再摊开时，竟飞一只粉蝶。

柳书意捂住额，闲云上的檀香味随着袖风扑来，将血腥气尽数去，所见之哪里还有什么山河残破铁硝烟。

闲云面无奈，曲起手指敲在柳书意的脑袋上：“醒一醒，看看清楚你前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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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周梦蝶，又何必执着谁真谁幻，或许，二者皆为真实呢？”

，柳书意忽然拉开了房门。

柳书意心一震，不由远离了闲云一步，他一素白僧衣，从容不迫的站在那里，面目在余晖中半明半暗，眉心殷红，狭的双眸微微上挑，仿若逢时刻现的惑人妖孽。

闲云突然伸手探向柳书意的肩，收回去时，白皙的指尖上多了一片粉：“这是何？”

柳书意低去看：“桃。”

“您听过庄周梦蝶的故事吗？”柳书意喃喃，“我怎知此时的我是庄周，还是蝴蝶？”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闲云不疾不徐的走上楼来，站在柳书意的旁边，柳书意伸手指着远的桃林：“请问大师，你看到了什么？”